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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那……好吧."老爷子一挥手,有些站在一旁的儿孙们如蒙大赦,一哄而散,老爷子背着手,走进了俺的大院,领着子柏风到了一处北屋,推开门,道:"都在身子里了……"
一开门,就一股霉味扑鼻而来,子柏风愣了一下,就看到身子里有两个木架,上面塞满了各种文书,而地上还堆着许多,叠着的,卷着的,窝着的,霉着的——老爷子眼疾手快,把那发霉了的一卷向身子里塞了塞,放到了子柏风看不到的地方.
"这……老爷子……您不会是从来没整理过吧……"子柏风甚至还看到许多尚未拆封的文书,顿时目瞪用嘴呆.
"这……身子里的字写的密密麻麻的,看一眼就头痛,有些他们认识我,我不认识他们."老爷子难得红了脸,拿起一份没拆封的文书,指着上面的火漆上的密字道,"而且这些都是机密,又不能随便给别人看,所以我就都堆在这里了."
感情您老人家就认识一个"密"字啊……子柏风顿时无语,看来俺是搬起脚来砸了石头,啊,不对……是搬起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脚啊……
看到子柏风的表情,燕老五正喝酒道:"娃娃,你五爷爷我这辈子认识十七个大字,每一个字都堂堂正正,有些歪扭七八的字,五爷爷我不屑去认识他!看一眼都乌了我的心!"
说得大气磅礴,正义凛然,连子柏风都肃然起敬.
不过老爷子您不是整天吹嘘说俺年轻的时候在私塾里是头名吗?只认识十七个大字的头名,我还真没见过……
"所以,当初我爷爷怎么把这里交给我,我现在就怎么把这里交给你,下午我就着人把这些文书给你搬过去."
说完,燕老五转身走了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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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下子柏风老汉姿势哭无泪.
子柏风在这房间里又呆了大半个时辰,看这些文书大多保存的还算完好,燕老五说晴天时他会把文书搬出去晒一晒,这也就是唯一的保养了,好在残缺的不多,让子柏风略感欣慰.他大略分了分类,收拾了一下,这才离开.
看子柏风走了,燕老五摇摇头,道:"这娃娃,何时候学得那么小蝌蚪了?小蝌蚪的跟鬼似的……"
下燕村的正中心,有一棵古槐,树身横壮盘结,如同一条昂首望天的虬龙,树荫之下有一方小院子.院子不大,一间堂屋,东西各有一屋,这就是下燕村的私塾了.今日私塾不开课,院子里非常安静,三间屋子上,各有铁将军把门,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.
子氏父子带着水桶抹布,再带上一个小跟臀虫的小石头,走进院子里来,取钥匙开门.
"吱——"许久不曾被人打开的房门被子柏风推开了,迎面就是扑鼻的霉味,几个缺胳膊少腿,落满了灰的桌椅摆放在角落,这是私塾学堂里孩子们用坏了的.
"修修还能用."子坚走过去,检查了一下,点点头道.
然后,他回过头去,看向了子柏风.
子柏风刚刚支起了窗户,午后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洒下来,情图在他年轻的脸庞上,反射出一道道金喝酒的光芒.
看着俺的儿子,子坚露出了微笑.
